
他盤旋在泛著白光受傷的星球和湛藍美麗的星球之間。被引力拉下的那刻,熟悉與陌生使年光更迭。他仿佛找到飛行的意義。那指示方向的東南西北就像一個世界的終端,與廣闊無邊際的宇宙恰恰相反讓人謹記自由的定義。
飛得累了,腳下就有一寸土地供他停留。
於是飛機師停在一個草原上,地面上只有一棵大樹和一張木椅子。花草之下微微露著一些建築物的架構,也許翻開草皮就能看見城市殘坦敗瓦的樣子。於是他躺在草床上,身邊悄悄走來一個女生。她每天定時坐在這裡的木椅上觀看日落,飛機司百無聊賴地撩弄著身旁的棉花球。
“夕陽不美嗎。”
“在我的星球上,一天有245次日落啊。”
日落之後,宇宙又妨如掀開了藍色的布幕。飛機師邀她坐上飛機,飛過雜草瘋長的瘦弱土地、飛過白色的高峰。身旁的她沉沉睡去,那張〇紀元前的傳說模樣。飛機司喜歡這裡的藍色布幕,稱作天空。其他都毫無價值般被他擁有過,在往日的星球上——不知不覺又來到日光的充沛的一端,她已經醒來。她看著飛機師的面容,一張從未來的陌生路途歸來,萬物不見航程的眼神。
很快的。又是落日之時,飛機師問她喜歡嗎,還有水中的落日。她搖頭,她眷戀著椅子上的夕陽。她仍靜坐在海邊,看著橙黃暈染的天空,聽潮汐翻覆的聲音。飛機師在她身邊,失落了一個夕陽的時間。當夕陽剩下最後一刻光輝,她別過頭凝视着飛機師。
飛機師愣著隨之沉默,從口袋掏出一顆發光的寶藍色石子放在她手中。
“在我的星球上,這類石子很容易得到。但我終於明白母親告訴我——被遺留的珍貴。”
飛機師帶著沉重的使命,從這星球表面狠狠跳高——拖曳了無數星球的光線到遠方。再也沒有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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